登高辞

唐宋诗

徐积

九月九日兮，登高何为。 古有此语兮，吾未暇论其是非。 菊花黄兮茱萸紫，二花此时还鬬开。 花满握兮酒满杯，人人欲上高楼台。 我与世人虽异好，此时亦难平襟怀。 因思雕虫篆刻事，此文乃是儒之灾。 如今此灾亦可避，不辞万里登崔嵬。 其如此物避不得，但恐积蠹伤良才。 是以天下美璞少，甚于矛戟戕琼瑰。 纵有美璞直万镒，埋之尘土何由来。 圣朝有意去灾害，愿将此物为渠魁。

### 简要说明 这首《登高辞》围绕九月九日登高之事展开，诗人虽起初对传统登高说法未暇论是非，但因眼前菊萸盛开、众人登高的景象触动心怀。诗中重点批判了“雕虫篆刻事”，认为其是儒者之灾害，影响了人才发展，表达了诗人希望圣朝去除此灾害的愿望。 ### 逐句注释 - “九月九日兮，登高何为”： - **字词**：“九月九日”，指重阳节；“何为”，为何，为什么。 - **句意**：九月九日这天，登高是为了什么呢。 - “古有此语兮，吾未暇论其是非”： - **字词**：“暇”，空闲。 - **句意**：自古以来就有关于登高的说法，我没有空闲去评判它的对错。 - “菊花黄兮茱萸紫，二花此时还斗开”： - **字词**：“斗开”，竞相开放。 - **句意**：菊花金黄，茱萸发紫，这两种花在此时竞相开放。 - “花满握兮酒满杯，人人欲上高楼台”： - **字词**：无特殊字词。 - **句意**：手中满握着花，杯中斟满了酒，每个人都想要登上高高的楼台。 - “我与世人虽异好，此时亦难平襟怀”： - **字词**：“异好”，不同的喜好；“襟怀”，胸怀。 - **句意**：我和世人虽然有不同的喜好，但在这个时候也难以平静自己的胸怀。 - “因思雕虫篆刻事，此文乃是儒之灾”： - **字词**：“雕虫篆刻”，比喻词章小技；“灾”，灾害。 - **句意**：于是想到那些词章小技之事，这种文章是儒者的灾害。 - “如今此灾亦可避，不辞万里登崔嵬”： - **字词**：“崔嵬”，本指有石的土山，这里指代高山。 - **句意**：如今这种灾害也是可以避开的，我不辞万里去攀登高山。 - “如其此物避不得，但恐积蠹伤良才”： - **字词**：“积蠹”，指长久积累的弊病；“良才”，优秀的人才。 - **句意**：如果这种东西避不开，只担心长久积累的弊病会伤害优秀的人才。 - “是以天下美璞少，甚于矛戟戕琼瑰”： - **字词**：“美璞”，美好的玉石，比喻优秀人才；“矛戟”，武器；“戕”，伤害；“琼瑰”，美玉。 - **句意**：因此天下优秀的人才稀少，比用矛戟伤害美玉还严重。 - “纵有美璞直万镒，埋之尘土何由来”： - **字词**：“直”，通“值”；“万镒”，形容价值很高；“何由来”，怎么能出现。 - **句意**：即使有价值万镒的美玉（优秀人才），被埋在尘土中又怎么能出现呢。 - “圣朝有意去灾害，愿将此物为渠魁”： - **字词**：“圣朝”，指当时的朝廷；“渠魁”，首领，这里指首要去除的对象。 - **句意**：圣明的朝廷有意去除灾害，希望把这种（雕虫篆刻之事）作为首要去除的对象。 ### 现代译文 九月九日这天啊，登高是为了什么呢？ 自古以来就有这样的说法啊，我没空去评判它的是非对错。 菊花金黄，茱萸发紫，这两种花此时竞相开放。 手中满握着花，杯中斟满了酒，人人都想登上高高的楼台。 我和世人虽然喜好不同，但此时也难平心中的感慨。 于是想到那些词章小技之事，这是儒者的灾害。 如今这种灾害也能避开，我不辞万里去攀登高山。 如果这种东西避不开，只怕长久的弊病会伤害优秀人才。 所以天下优秀人才稀少，比用武器伤害美玉还严重。 即使有价值极高的人才，被埋在尘土中又怎能显现呢？ 圣明的朝廷有意去除灾害，希望把这（词章小技）作为首要去除的对象。 ### 创作背景 徐积生活在北宋时期，当时文坛文风有所转变。北宋初期文坛多受晚唐五代绮靡文风影响，词章华丽但内容空洞。随着时代发展，有识之士开始反思这种文风对人才培养和学术发展的影响。徐积可能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，借重阳节登高的契机，抒发对当时“雕虫篆刻”文风的批判，表达希望朝廷能改变现状、重视真才实学的愿望。 ### 艺术赏析 - **表现手法**： - **借景抒情**：诗开篇描绘了九月九日菊花、茱萸盛开，人们登高赏景、把酒持花的场景，以热闹的景象引出自己内心的感慨，为后文批判“雕虫篆刻事”做铺垫。 - **比喻象征**：将优秀人才比作“美璞”“琼瑰”，把“雕虫篆刻事”比作伤害人才的“积蠹”“矛戟”，形象地表达了不良文风对人才的摧残，使抽象的道理变得具体可感。 - **语言特色**：语言质朴直白，以流畅的语句表达自己的观点和情感。诗人没有使用过于华丽的辞藻，而是用通俗易懂的语言阐述对不良文风的批判和对人才的忧虑，增强了诗歌的感染力和说服力。 - **结构特点**：诗歌先以重阳节登高之事起兴，引发自己的思考，接着直接点明批判的对象——“雕虫篆刻事”，然后详细论述这种文风对人才的危害，最后表达希望朝廷去除此灾害的愿望，结构清晰，层次分明。